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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(2 / 2)


  江恪没有立刻调头,他坐在车里,仰头阖着眼皮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最终,江恪发动车子,往雅山医院的方向开去。

  江恪开车赶去医院的途中,医护人员在后花园找到了江母,彼时的江母正试图翻墙出去。

  江恪走在走廊上,人还没到病房,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,女人大喊道:“你们抓我干嘛?我要出去逛街。”

  男人刚到门口,一只茶杯迎面笔直地朝他砸来,然后“嘭”地一声落在地上,顷刻变成了碎片。

  鲜血贴着江恪的额头流下来,触目惊心。旁人见状紧张地上前:“江总。”

  “我没事。”江恪沉声说。

  女人在推搡护士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人群外的江恪,印象中,那个男人也是这样冷冷地据看着她,彷佛在看一场闹剧般。

  女人大受刺激,竟一把冲破旁人的桎梏冲了过来,她揪着江恪的衣服,用力地捶打他,大喊道:“江正国,你还有脸回来?”

  “你就扔下我和小恪这么久。”

  “江正国,你对得起我吗?”

  ……

  女人不停地捶打着江恪,锋利的指甲陷阱他皮肉里,皮被划开,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感。全程,江恪木着一张脸,任由女人打骂,像一具空洞的皮囊。

  叫骂声和眼泪不断,医生和医护人员费了大劲才把女人架住。医生给江母打了一剂镇定剂,针管刺入皮肤,液体一点一点注射进去。

  原本还奋力挣扎的女人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安静地躺在病床上。

  江恪走过去,替她掖好被子,又帮忙把凌乱的桌子收拾好。他还起身给江母温了一杯牛奶。

  江母醒来的时候是一个小时后,她的脸色苍白,又恢复了温柔娴静的模样。她看着江恪的背影,轻声喊道:“小恪,是你吗?你都好久没来看妈妈了。”

  “忙。”江恪语气简短,把温牛奶递了过去。

  “你额头上的伤怎么了?”

  江母伸手过去想摸他的伤口,江恪别过脸去,淡声说:“被门磕到了。”

  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,最后收回手:“那你走路得小心点。”

  “对了,枫燃怎么没来看我?”江母语气失望。

  “你看,我在日历上都圈好了,一周后就是你弟弟生日,我打算亲手煮一碗面给他吃。”

  江恪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,桌面上的老旧日历,已经卷边了。2月14号那个日子被女人用红色的笔重重圈了起来,旁边写上了歪歪扭扭的字迹。

  2月14,枫燃生日,要给他煮面。

  江恪睫毛垂了下去,光暗了下来,他的喉结滚了滚,一句话哽在喉头,终究没有说出口。他其实很想说。

  妈,今天也是我生日。

  算了。

  -

  时羽录完节目后,什么庆祝晚宴也没参加。江恪的电话打不通,时羽收到了一条他的短信:【抱歉,临时了点事,来不了现场】

  那是时羽一个小时前收到的,节目录制结束后,她才看到。时羽心情沮丧得不行,说来说去,江恪还是放她鸽子了。

  她哪里都不想去,打了阮初京的电话叫她出来喝酒。

  时羽的名气不比从前,阮初京咬牙把她带到了一个实名制,外国人的酒吧,叫费城。

  一推开门,酒吧分为两个世界,一拨是在舞池里扭动腰肢买醉人生的,另一拨是坐在吧台或开了卡座,看足球比赛的。

  “深水炸弹,度数高一点。”时羽把钱包拍在桌子上。

  调酒师惊讶得看着时羽,一旁的阮初京背对着她比了个正常量的手势,调酒师点了点头。

  “初今,你要陪我不醉不归!”时羽抱着她。

  “好好,你先跟我说怎么了,宝贝。”阮初京拍了拍她的背。

  酒刚好端上来,时羽抓起酒杯一连喝了好几口,闷声说了自己被江恪放鸽子的事。时羽把脸埋进胳膊里,声音疲惫而沙哑。

  “初京,我真的觉得有点累了,我猜不透江恪在想什么。”

  “可我真的喜欢他,喜欢到他只要朝我走一步,我会把剩下的九十九步都走完的那种。”

  “可是,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。”

  时羽低声说着,眼眶发红,她倏然抬起头。,又喝起了一杯酒:“世界上的男人都是狗!!”

  她这声说得挺大,弄得周围的男士都把眼神投到时羽身去,阮初京立刻捂住她的嘴,不停地赔笑。

  “你要陪我不醉不归。”时羽掉出一滴眼泪来。

  阮初京看了心疼不已,她擦掉小姑娘的眼泪,哄道:“好。”

  时羽不记得自己喝了多久杯酒,她从包里拿出手机,打了个酒嗝:“我……要做一件事。”

  “做……爱吗?”阮初京也喝醉了,笑嘻嘻地说道。

  时羽摇了摇头,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,接通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:“喂。”

  江恪正要开口,时羽倏地打断他,声音断断续续的,明显拼不出一句完整的话:“我有一件……事……情要宣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