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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敌她,晚来风急第54节(2 / 2)


  大夫人此时也没了反抗的精力,脖子上的鲜血还没止住,衣襟红了一片,胆子却是被跟前的两个后辈吓破了。

  不怕无赖,就怕这种不怕死的楞头青年。

  知道自己要乱动一下,他谢三会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刀捅过来。

  到了这个份上,只想保住自己一条命,然后再等谢大爷想办法把她从王府救出去。

  她没了反抗之心,温殊色却不敢掉以轻心,同谢劭坐在一方,脊梁绷得笔直,紧紧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  见她半天没动,谢劭微微侧目,见其一双手搭在膝上,手指上已经染了血,浅色的间裙上多了几抹朱红,格外显眼。

  上身一件绣海棠薄纱,杏色半袖,梳上了久违的高鬓,虽说只插了一根玉簪,身上的艳丽却半点不减。

  看得出来,今夜她是精心打扮了一番。

  两回赏月,第一日与蚊虫厮杀了一夜,第二日直接与人厮杀上了,简直一次比一次记忆深刻。

  身后的马蹄声渐渐靠近,闵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
  坐下的马车遇到了坑洼往下一陷,温殊色刚提起一口气,便觉搁在膝上的手背贴来了一只手掌。

  同头一回一样,很暖,只轻轻地握住她,没动,也没有出声。

  温殊色目光盯着前方的大夫人,依旧不敢乱动,心头的那股紧绷,却随着那只手的温度,慢慢地松了不少。

  马车本就狭窄,这番小动作,被迫落入了大夫人眼里,不由嗤之以鼻。

  新婚夜两人闹出来的那番动静,历历在目,他谢劭扬言要将人抬回温家,如今倒是稀罕得紧了。

  怎么着?割了自己的脖子,还心疼他媳妇儿弄疼手了?

  贼子配贼女,果然登对。

  大夫人气得倒吸凉气,知道自己逃不掉,眼不见为净,索性闭上了眼睛。

  身后的马蹄声一直追到王府门口才安静了下来。

  眼睁睁地看着几人把大夫人带进了王府,侍卫才调转马头,“速速禀报副使,三公子叛变,大夫人被挟持,带到了王府。”

  —

  身为藩王之主,城门口闹出那么大的动静,周夫人和周世子怎可能不知道。

  “他谢道远素日里心思就不正,今日竟然还敢叛主了,是活腻了吗。”周世子当下便拿起身旁的佩剑,要领兵前去,周夫人一声止住,“怎么着,当真要谋逆了?”

  周世子回头,满脸愤怒,“要谋逆的是他谢副使。”

  “人家是奉旨削藩,何来谋逆?”

  “奉旨?奉的是哪门子的旨?父王身边的侍卫昨日才回来,说陛下托了亲信公公特意前来相告,兵器库一事,他知道是误会,要父王安心回到凤城做好他的藩王,还对父王夸赞了一番,说他体贴百姓,亲自去庆州赈灾,还为洛安及时筹备到了粮草。”

  周世子打死都不相信,“陛下当真要削藩,又何必多此一举呢!”

  第49章

  周世子所说,也乃周夫人所疑惑之处。

  王爷与陛下之间并非寻常的养父子关系。

  三十年前,周氏的江山被赵氏篡夺之后,天下便开始大乱,几番你争我抢,江山最终又回到了周氏手里。

  可却并没有因此而安定下来,周氏的几个党派又开始了内部争夺,几代周氏皇帝如同流水,有的甚至只做了一天便被驱赶下了宝座。

  包括当今陛下的江山,也是从自己的侄子手中夺来。

  但论起来,两人之间已经隔了好几代血脉。

  陛下乃周氏早年流落在外的旁系,并不在东都长大,出生在荆州,家中有两位兄弟,便是前不久被削藩的河西河北的两位藩王。

  除此之外,还有一位妹妹。

  而这位周家唯一的姑娘,便是王爷的生母,却因遇人不淑,婚前有了身孕,承受不住打击,得了一场重疾。

  在王爷两岁时便撒手人寰。

  许是心疼王爷无父无母,将来没个人照应,陛下将其收为养子,放在了自己膝下抚养。

  因此,陛下虽说是王爷的养父,也是货真价实的亲舅舅。

  且陛下对王爷的栽培和关爱,丝毫不亚于后来自己的几个亲生儿子,甚至比起其他几位皇子,王爷陪伴在陛下身边的时日还最长。

  幼年陛下亲自教导王爷识字,长大后又将其带着身边,四处征战,父子之情比亲生儿子还要深厚。

  而如今的天下,说是父子两一道打下来的,一点也不为过。

  后来陛下登基,为了稳固江山,王爷在边关替陛下守了十年,直到朝廷稳固,兵马逐渐强大,才撤回东都。

  陛下念他有功,当着文武百官的面,亲自赐下中州的番地,封王爷为中州节度使。

  驻扎中州十来年,王爷一心只为治民,效忠于陛下,大小事务无一不上奏。

  河北河西两个藩王被削,是因他们都被人抓到了真把柄,而他靖王,凤城众人谁不知他的贫穷。一双靴子穿了一年都舍不得扔,有何可让人揪住的把柄。

  就算被人无中生有,诬陷到头上,河北河西削藩,去的都是朝廷中人,这回陛下却下旨让一个中州凤城的副使来削自己的藩王。

  于理不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