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小谷叹了一口气，回忆道：“那天晚上，雷鸣电闪，暴雨如注，就在闪电的一霎那，我从窗子里看到有两个白衣女人，掀开了棺材盖子，等到第二道闪电时，我发现一个女人背着彩霞，另一个女人在后面跟着，飞步奔出了院子，当时，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，我也不敢保证：我看到的是真实的情景，还是想象中的幻影。”

  常文断定：石小谷看到的是真实的情景。

  那两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背走了彩霞呢？

  根据瘦猴子打探的情况，附近二十里地以内，没人用彩霞的尸体配阴婚。

  那么，这两个白衣女子把彩霞的尸体背走干嘛呢？

  常文突然又想起了88号货船的船老大，这个船老大撒谎的行为也很可疑。

  他问道：“表叔，那天，船老大捞起彩霞后，在咱家住了一晚上，这段时间，船老大干了些啥？”

  石小谷回忆道：“大约是中午时分，船老大把彩霞的尸体打捞上岸，他和四、五个长工一起来到了家里。下午，村子里来了几个女人，帮彩霞换上了丧服，傍晚时分，我买来了棺材，就把彩霞放进了棺材，不过，没有盖棺。天还没黑的时候，院子里没人了，我发现，船老大走到棺材旁，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棺材里的彩霞，足足瞅了有半个小时。”

  “船老大干嘛要长时间的瞅着彩霞？”

  “这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也觉得挺奇怪的，心想：难道这个船老大认识彩霞？不可能呀，彩霞的娘家不在河边，离这有三十多里地呢。”

  “表叔，你再好好回忆一下，船老大还干了啥？”

  石小谷回忆道：“半夜时，我酒醒了，坐了起来，突然，我看到一个人影在院子里，于是，趴在窗户上朝院子里瞅了一眼，我发现：一个人站在棺材旁边，仔细辨认了一下，这个人竟然又是船老大。”

  常文吃了一惊。

  如果说，船老大下午站在棺材旁边瞅着彩霞，也许可以理解为：船老大觉得彩霞死得可惜了，毕竟彩霞是他打捞上来的。

  可是，半夜时分，船老大又站在棺材旁，这就很不正常了。

  “表叔，船老大一直站在棺材旁，就这么站着，天那么黑，他根本看不清棺材里睡着的彩霞呀。”

  “船老大手里拿着一支手电棒，他一直朝棺材里照着。”

  “啊！这…这就有点蹊跷了。”

  石小谷突然拍了拍脑袋，说道：“因为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酒，所以，我不敢断定半夜看到的情景是真实的，还是在做梦。我还发现，船老大脱掉彩霞的鞋子，他用嘴巴叼着手电棒，一只手举着彩霞的脚，一只手拿着手机拍照。”

  常文不解的问：“船老大难道是在给彩霞的脚拍照？”

  “是啊，因为我睡得糊里糊涂的，只看了一眼，就又倒在床上睡了。”

  石小谷那天晚上喝醉了，所以，他不敢断定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，还是梦幻的。

  常文琢磨了一下，问道：“表叔，彩霞的脚和常人的脚不一样吗？”

  “不一样，很不一样，彩霞的两个脚板心都有胎记，一个脚板心的胎记像一只老虎，另一只脚板心的胎记像一条龙。刚结婚时，彩霞就告诉我，说她的两个脚板心都有胎记，而且是龙虎胎记，彩霞还说：有这个胎记的人，命都很苦。”

  “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