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宠妃升职手册第29节(2 / 2)

  佟妃轻咳了一声,此时还只是有点线索,若是告知绪昭容有人谋害,让她终日忧心对身子恐怕更加不好。

  望着这一张张忧心的面孔,绪昭容突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,一截细腕都在轻轻发颤。

  “主子,您不如先歇下?”宫女连忙上前。

  一边费力的呼吸着,绪昭容看向了门口的沈榆,女子一袭浅绿色撒花云缎裙婀娜纤细,好似烈日下湖中那一朵出水芙蓉清艳脱俗。

  再思及自己如今这个样子,定然是丑极了,难怪皇上越来越不愿意陪着自己。

  “多谢几位姐姐,臣妾无碍。”她轻声细语,可双眼莫名盈满泪珠。

  见此,其他人都不知如何是好,每次都是这样,她们又没有说什么,怎么好像弄的她们欺负了对方一般,让皇上瞧见怕是要误会了。

  “妹妹这是怎么了,有什么委屈与我们说就是,再不济也可以和皇上皇后娘娘说说,可别总是一个人憋在心里头,到时候只会伤了自个。”文昭华坐在床边安慰起来。

  沈榆视线定格在屋里一盆绿植上,旁人说的都是场面话,恐怕只有文昭华抓住了关键。

  绪昭容这种性格不需要旁人动手,自个也会独自凋零,所以皇后心疼几分也是难免的。

  “臣妾无碍,多谢姐姐记挂。”绪昭容扯了下嘴角,似乎想说明自己很好。

  可她这副样子哪是安好的模样,文昭华不由握住她手,轻拍着她手背,语气诚恳,“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十分担忧妹妹的身子,所以妹妹一定要放宽心,只有身子好起来了,才能长伴皇上左右。”

  不知道她这句话那里又说错了,绪昭容眼间滑落一滴泪珠,随后轻轻点着头,仿佛下一刻就要啜泣出声。

  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,只是宽慰了几句,就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内屋,到最后只剩下文昭华与沈榆和玉淑仪。

  等到三人一起出来时,文昭华看着蔚蓝的天际,忍不住感慨起来,“往日只觉得她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,可如今看着,其实谁又不想每日都有皇上陪伴在身侧,只是绪昭容将我们不敢做的事都做了而已。”

  “宫中太医如此多,为何绪昭容身子一直不见好?”玉淑仪面露疑惑。

  往日她也觉得对方是为了争宠才找出的借口,但今日一看,这分明就是日日缠绵病榻的模样。

  文昭华看了她眼,语气悠长,“你才刚进宫,日后就会明白了。”

  行过一条岔路,文昭华就去了另一条路,两人都齐齐屈身行礼恭送,之后才往自己庭院方向回。

  玉淑仪还在沉思,沈榆却只是心如止水走在前头,每日对着红墙瓦砖,一日又一日没有尽头的熬着,不明白也会明白了。

  宫里谁心里头没点苦楚,只是在外头依旧光鲜亮丽不甘示弱,不然身后那么大的家族盯着,稍有行差踏错就会牵连亲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
  通常心疾不会经常发作,一旦发作都是会要命的,绪昭容这显然只是郁结于心,整日患得患失,所以气血两虚越来越闷闷不乐,俗称焦虑症和抑郁症,而且看情况显然已经到了重度。

  真爱是一个美好的词,但不应该存在后宫这个泥潭里,绪昭容就是抱着这种幻想一日又一日的精神内耗,如果有一天霍荀突然不惯她了,或者对旁人偏宠有加,对方就会像那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朵,不需要风吹,自然而然就凋零了。

  太医开的药想必对方整日也没有喝,都倒在了盆栽里,所以土的颜色才会那么深,还有未及时处理的药渣浮在上面。

  对方大概觉得只要一直缠绵病榻,皇帝就会一直心疼她,一直陪着她。

  沈榆可以理解这种行为,每个人的追求不同,自己追求自由和权力,旁人也可以追求纯洁无瑕的爱情。

  但这不代表她要为旁人的理想而让路。

  “上回你给的花茶味道极好,我又借花献佛给太后娘娘尝了一点,太后娘娘还说我心灵手巧。”玉淑仪忽然想起什么,轻声一笑,“我说嫔妾哪有这个能耐,这都是兰贵人亲手做的。”

  沈榆逐渐睁大眼,面露几分紧张,“姐姐也真是心大,太后娘娘喝惯了那些名品,岂喝的惯这种粗制的花茶,万一喝出个好歹,那嫔妾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。”

  玉淑仪笑了笑,“你着什么急,我喝了都无事,太后娘娘自然也不会有事,除非妹妹是信不过我,害怕我在其中做手脚?”

  四目相对,沈榆皱了皱眉,径直走在前头,“姐姐要是这样说,那今后嫔妾便不敢再给你送茶了。”

  鹅卵石小路两旁有着树荫,清风拂过,带着几丝山里的清凉。

  玉淑仪立即跟上去,“好了,与你说笑着,怎么还当真了。”

  “不过太后娘娘是真的夸赞了那花茶清新解腻,所以怕是还需要妹妹再辛苦一下,尽快再匀我一壶,我也好再次借花献佛。”

  听到这话,沈榆愣了愣,似乎有些不可思议,随即又满脸认真的点点头,“那嫔妾这就去看看哪里有上佳的玫瑰,尽快制好给姐姐去复命。”

  两人相视一眼,笑着说了几句,由于昨晚的确没有休息好,便都各自回了庭院。

  听竹跟在后头小声道:“玉淑仪这是在投桃报李。”

  沈榆还未靠近静月苑就看见外头的禁军,以及院中跪满一地的宫人。

  许是看见她回来,李长禄立即迎上前,“奴才叩见兰贵人。”

  “李公公不必多礼。”沈榆看向屋里头,眉间微蹙,“皇上何时来的,也无人通知嫔妾一声。”

  李长禄笑了笑,“您不必着急,皇上才刚来没多久,只是想起娘娘的花茶恐怕制好了,所以才特意过来尝尝。”

  绪昭容每日哭哭啼啼,莫说皇上了,他的脑袋都大了一圈,好不容易有片刻闲暇,皇上自然是要寻个清净地方坐坐。

  “嫔妾还以为皇上不记得了。”沈榆淡淡一笑,“待会我让听竹也给公公倒一杯,公公莫要嫌弃。”

  “贵人抬举,这是奴才的福分才对!”李公公语气都热切了一分。

  听竹点头示意,立即就下去准备,本以为那玫瑰花茶只是主子用来结识玉淑仪的由头,不曾想如今就连太后娘娘也张口夸赞,但恰好说明玉淑仪也清楚主子需要什么。

  沈榆不急不缓进了屋子,只看见男人半靠在软榻前,手里拿着昨夜她未收好的筋脉图。

  “嫔妾叩见皇上。”她屈身行礼。

  望着面色平静的女子,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气色红润没有半分怨怼,一袭浅绿色云缎裙清艳素雅,恰似行宫里吹过的风萦绕在人心间。

  霍荀眉间微动,“朕来晚了,不知还有没有茶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