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宠妃升职手册第67节(1 / 2)





  想自己生自然好,问题是皇上想不起来又和谁生去,太后已经为她考虑如此周到,她还是便宜了那老奸巨猾的吴婕妤。

  “太后薨逝,这今后三年的大选是免了,可小选还在,等出了节就要提上日程了。”佟妃忧愁的叹口气,“皇后娘娘又将此事交由本宫来打理,那一水的贵女选谁都不是,这种得罪人的活全推给了本宫。”

  沈榆看了她眼,“可以让贵妃娘娘代为筛选,或者皇上自己来挑挑?”

  那边的文妃不由笑了声,“每回小选皇上都不曾现身,以往有德妃在,这种得罪人的活还能推给她来做,但是贵妃娘娘如今这个样子,与皇后娘娘也没有什么两样,终日闭门不出,又岂会管这些事。”

  “那刑部尚书的嫡女听说生的花容月貌,而且极擅丹青,正好符合皇上喜好。”佟妃忍不住压低声音,“若是妹妹不喜欢,本宫就做那个得罪人的事,那日选个由头把她给筛下去。”

  沈榆眉头一皱,“姐姐可要慎言,此事岂能开玩笑,这宫里总要进新人,自然要以皇上为先。”

  闻言,佟妃笑了笑没有说话,好像刚刚只是随口一说,一边又端过热茶喝了一口。

  不多时皇后便从内殿里出来,日复一日按照惯例关怀问候她们一番,末了,又说年节这半月无须再过来请安,而且雪灾四起,朝廷拨款赈灾,后宫也不适合奢靡无度,所以今后宫中各种开支份例都要缩减两成。

  此话一出,虽无人说什么,可一个个如同吃了死苍蝇一样有苦说不出,这么冷的天,那银炭要是再减,还让不让人活了。

  待到晨省散了,沈榆忽然被皇后身边的纤云叫住,显然皇后有事要交代。

  这么久以来她和皇后也没有说过几句话,更别提私下见面,好似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扯的事。

  一路进入内殿,里头摆设平平无奇,甚至有些老气,而皇后正坐在软榻上沏茶,好似更喜欢自己动手。

  “臣妾叩见皇后娘娘。”她停步屈身行礼。

  皇后投来视线,“不必多礼。”

  “坐吧。”

  沈榆不急不缓落座在软榻一侧,皇后还在自顾自的沏茶,语气和缓,“本宫就不给你上羊奶牛乳之类的,你也不差这一口。”

  屋内茶香四溢,温暖如春,目光扫过对方碾茶的动作,沈榆忽然恭声道:“不如让臣妾来?”

  皇后眼帘微抬,随即放下手里的茶具,自然而然靠坐在那,静静的望着眼前眉眼如画肤白如玉的女子,观其动作便知是钻研过茶道之人,皇上来她这好像从未喝过一口茶,是她未曾沏过,还是对方不喝,她好像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
  “全贵人一事是本宫不对,人各有命,或许本宫当初不该那样,也就不会发生之后的事。”

  她语气透着自责与无力,“害了她,也险些害了你。”

  第85章 画像

  “臣妾有一宫女唤昕文, 娘娘应该还记得。”沈榆眼帘微垂。

  皇后目光微顿,似记起那个出卖主子的宫女。

  “奴婢与昕文关系甚密,用情同姐妹来说亦不为过, 当初被德妃举荐给皇上时, 臣妾亦想着能够有朝一日将她从浣衣局解救出来。”

  “可是宫中人心险恶,昕文的性子并不适合在久待, 臣妾便想让她出宫, 往后自己开个铺子亦能做个闲散的富贵人家, 总比在宫中为奴为婢强。”

  碾碎茶饼, 沈榆语气微滞,“臣妾自问待她不差,直至被她出卖, 亦是觉得或许她是受人胁迫。”

  “然她的确是受人胁迫, 可更多的是阴差阳错, 其实这个局可以解,可是世事无常,也就演变成如今这样。”

  提过茶壶,冲洗着茶具, 她声音清淡,“那时臣妾与皇后娘娘一样, 认为倘若自己不将她从浣衣局里解救出来, 纵然日子苦了些,可至少还有一条命在。”

  “但而后臣妾才渐渐明白,她人命运是由她人抉择, 而非旁人可以干扰, 无论臣妾用何种办法她亦是会走上背叛臣妾的这条路,因为她与臣妾是旧交, 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人盯上然后利用,以她的性子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,所以臣妾无论怎么努力也只是无济于事。”

  “全贵人一事亦是如此,娘娘若不杖责,她亦会因为其他事而恨上臣妾,从而导致被人利用,所以此事于娘娘又有何关系,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,并非她人干涉就可以改变。”

  清冽的茶香弥漫四周,夹杂着冲泡的水流声,皇后静静的望着眼前女子,眼神一度变得复杂。

  好像明白了为何皇上会偏爱对方,有些人的确聪慧通透,明知不可而为之,可亦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。

  沏上一杯茶递过去,沈榆淡淡一笑,“娘娘尝尝。”

  皇后垂下眼帘,端起青花瓷盏揭开茶盖浅尝一口,冲泡的水只是普通的井水,可此刻宛若山间清泉清冽,冲淡了龙井的涩味。

  “原来本宫最不爱喝这些,但对梅子汁情有独钟。”她笑了笑,“也不知从何时起,忽然觉得这涩涩的茶也别有一番风味,反而曾经钟爱的梅子汁却索然无味。”

  拿出锦帕拭去手背的水渍,沈榆淡淡道:“臣妾幼年最盼望的就是能吃上一串冰糖葫芦,只觉得定然美味可口,可如今吃着也只有甜腻无味,其实变得并不是东西本身味道,而是每个人心境发生了变化,所期待的感官自然也就不同。”

  女子声音如溪间水流缓缓流淌不疾不徐,屋外寒风呼啸,殿内忽然陷入一片宁静,皇后低下头掩住嘴角的苦涩,因为做梅子汁的人都已经死了,自然而然就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味道。

  “本宫乏了,你回去吧。”她闭上眼。

  沈榆屈身行礼,“那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
  随着殿门被纤云打开,她很快消失在门口,唯有皇后坐在那抿了口茶,指腹轻轻摩挲着杯口。

  一个宫女尚可在不到一年时期里成为昭仪,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谁能预想到,那么她所思之事或许也不是毫无可能,还不到最后怎知毫无反转之地。

  出了长春宫,听竹小心搀扶着她在雪地里行走,左顾右盼一眼,压低声音,“皇后娘娘为何好端端请您叙话,难不成是因为全贵人一事。”

  沈榆看了她眼,嘴角微微上扬,但并没有说什么。

  皇后自然是愧疚的,不仅仅是对她的一种表态,也是对全贵人的愧疚,毕竟双方亦是有世交情分在,只是全贵人自己想不开,可就算没有皇后杖责,对方亦会走上这条路。

  在这宫里,愚笨之人只会害人害己,思维如此,纵然旁人给再多机会也无用。

  寻常人或许会忍气吞声,可在全贵人眼里根本没有这四个字,这也和家教有关,想来全贵人父母没有教会她谨小慎微的活着,只以为哪怕天塌下来,亦有祖上的功绩顶着,这也就演变成如今这样。

  倒是皇后有点意思,以往也许还在怀疑,但今日她好像明白了几分,皇后就是典型的鱼和熊掌想要兼得的那种人。